笔墨点山河
化时空
单一人战群雄
剑锋指苍穹
望江山
独烽火尽眼中
终是无人再回
终是忘却你我
再无归
张子良带我来鬼差世界的第一站就是洛阳城。
其实一开始来洛阳城之前他给我说的是,他带我来鬼差世界这边见见世面,给我点灵感啥的,我当然是乐此不疲答应了。
我的行李没多少,意识体是很自由的,轻装上阵跟着张子良就来到了鬼差世界。
这里不得不夸赞一下张晓这个师叔,自从她研究出了可以让我随意穿越两方世界的阵法之后,我的意识体想怎么浪怎么浪。
啊当然,我也是要遵守鬼差世界的规矩的。
其实与其说是我来了洛阳城,倒不如说是我来了张子良童年成长的小乡村。
山清水秀,尤其是这样的暖春下更显得明媚。
我其实是来过这里的,新年那天张子良带着我在这里过了一个难忘的年。
那些过去等我有时间之后再慢慢说明吧,现在主要的目的就是,我在这个世界的故事。
我一开始去那里完全冲着度假摆烂去的。
除却第一天去见了师爷白杉以外,就是在张子良那个感觉除了厨房卫生间就是卧室的小房子了。
师爷与其说是和蔼,倒不如说是很亲切。
只是画风有点突兀。
这家伙长着一张十八岁的少年脸,在从前初见的时候让我想了半天这人谁来着。
左思右想到最后想起来了。
哦,张子良老师啊。
也就是我的师爷。
其实面对这位师爷,我当时的态度还是很心虚以及存在莫名恐惧的。
就像是一个差生面对自己的教导主任。
而我产生这样的态度,完全是因为上一次我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师爷问我在张子良那学了什么,接着对我说:“背一下赤壁赋?”
我当时对赤壁赋的熟悉程度并不算高,我以为我可以好好背,结果背到后面我直接背重复了。
当时我整个人唯一的念头就是:完犊子,会被骂吧。
好在师爷是个很温和的人。
他告诉我没事,让我回去慢慢背。
接着这一次去看师爷的时候就被师爷拽住让我再背一次赤壁赋了。
我猜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
好在这一次我背得很快,虽然有点结巴,但好在背完了。
因为天组很忙,张子良是唯一一个休闲得完全没有什么事情的人,李星河和张晓当时都不在,师爷的小屋里面只有我们三个。
于是师爷就亲自动手给我们下厨了。
我当时的表情很惶恐,甚至下意识在想为什么张子良不去做饭,这样真的好吗?
随即我又反应过来:哦,张子良做饭那是不能吃啊。
张子良没事做,我也没事做,在师爷走厨房里面的时候,我和他面面相觑。
然后我想起来我好像还有篇海良没写完。
张子良是不反对我的创作的,他有时候甚至会从我的小说里面提取些灵感。
不过有些灵感路子走得有点歪就是了。
他就这么看着我打开了我的电脑,开始打字。
那段时间是在情人节之前,当时的我还在和岁月如梭死磕,正好写到张子良和赵海两人感情缠绵难舍难分的时候。
张子良突然开口了:“你到底从哪学的,玩这么花?”
他的表情很是牙疼。
我转移了目光。
毕竟,在人身上画画真的很涩。
但是他现在早就能够心平气和去看待我手下的文字了。
好在师爷拯救了我们。
师爷的手艺确实很不错,炒了点鸡蛋,还有土豆,青椒肉丝,以及炖了一锅汤。
为什么我记得这么清楚呢?
因为那天我被师爷投喂了三大碗,最后还喝了两碗汤。
也是好在这玩意是意识体,要是真的肉体过去我多少得疯狂说我吃不下了。
师爷的手艺确实很不错,这一点毋庸置疑。
吃完饭是张子良去洗的碗。
在师爷面前的我是很乖巧的存在,他说一不二说往左绝对不会往右走的。
于是我很忐忑坐在他的边上看他看书。
师爷就笑了,将目光从他的书上转移到我这里:“不写文么?”
我沉默了。
“不必在意我,你的文章我看过很多,倒是写得有些有趣。”师爷这么说。
我社死了。
当时我的唯一的念头就是,你们读书人是不是有病,怎么一个个都喜欢看我写的那些鬼东西?
他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对我的威压,转移了话题:“我带你去玩吧。”
我满脸问号。
他其实是带我去的他后面的书房。
说是书房,但我觉得这玩意已经可以被叫做藏书阁了。
从外面看上去这就是个小小的房间,谁知道走进来之后空间这么大。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一个大型商场的规模是有的。
密密麻麻的书整齐放在书柜之中,而我看着这些东西的第一个想法却是这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书,有没有那些奇奇怪怪的书?
白杉应该是看出来我的想法了,敲了敲我的头:“想什么呢?”
师爷是个很温和的人。
他的目的地其实并不是书房,而是让我闭上了眼,待再次睁开之后,我发觉自己站在了一艘船上。
我就这么近距离感受了苏轼写赤壁赋的景色。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
白露横江,水光接天。
我没法形容我当时什么心情,我是文盲,千言万语只能冒出来一句牛逼。
如果非要我换一句话的话……
那就卧槽吧。
这个实用性更高。
白杉站在船头看着手中的书卷,波澜不惊,飘然若仙。
我觉得他比赵海更像是神明。
等我带着震撼出来的时候,师爷并没有让我得以喘息,而是放下了手中的书。
我当时第一反应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紧接着他从边上的房间里面拿出了一跳很好看的青色长裙。
我看得一愣一愣的。
裙子是给我的,白杉解释道。
他说我可以把这个当作校服,也算是他们这一脉的读书人必备的衣服了。
包括张子良那件不知道穿了多久洗得有些发黄的内衬也是校服。
所以他到底穿了多久?
我很疑惑。
衣服是师爷自己设计的,也是他自己做的,甚至还准备了四季的款式和换洗的衣服。
我面带惶恐。
想到自己来看师爷的时候甚至没有带什么礼物。
我更害怕了。
师爷倒是不在意摆摆手:“若你有心,那就为我写一篇文章吧。”
我懵懵懂懂点头。
他又补充开口:“就莫要像是写子良那般写我了,不过随你发挥即可,不论是写故事,还是写我和他人的感情,我并不介意。”
我:“?”
师爷,我吃三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写你和别人的拉郎啊!
他明显有些失落:“我倒是想看看你笔下的我究竟适合何人呢?”
或许,我写你和书的感情戏都比写你喜欢别人好?
当然这句话我是不敢说的,我只能特别小心翼翼开口:“师爷,我写不来的。”
白杉明显带上了些许伪装的成分抹了一把应该是不存在的眼泪:“我还当语夏不把我这个师爷当外人的,连子良你都能忍下心去写他和赵海在一块,为何到我便是如此见外呢?”
我是真的感觉到了什么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
我就说为什么张子良和李星河为什么这么跳脱,原来是因为这个老师就不对劲啊。
最后我干脆转移开目光看向了刚从厨房出来的张子良。
张子良看我的目光很莫名其妙:“怎么了?又没背出文章来?”
这个老师不能要了,丢了吧。
我移回目光看着师爷:“师爷,我是真的写不来。”
他这才正色,还是顶着那个温和的目光弯了弯眼睛:“无事,顺其自然即可。”
我觉得他在逗我,但我没证据。
那天下午,吕青来了。
外面披着黑色的斗篷,灰白色的无脸面具,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信息。
但我见过他面具下的脸。
不是王烨的模样,是另一种清冷的模样。
如果要我形容的话。
小说里面清冷校草的感觉吧,成熟稳重但冷冰冰的。
吕青来这里是来找白杉的。
不过在看见我之后又换了主意。
吕青告诉我,过段时间我会去地府练练。
我当时还以为是去打架,后来我才知道并不是这样的。
这些都是后面的故事了,这里我不会多说,回到现在。
我当时点点头,下意识摸上我的匕首。
匕首是我的友人送我的,于我而言,是很合适的武器。
吕青和我说完之后就和白杉开始扯家常了。
当时的我并没有被张子良告知我日后会被他摁在天组后勤部的位置上,还在很认真的摆烂,整个人散发一种散漫的气质。
我又一次拿出电脑开始码字。
在面对这群过去的老狐狸的时候我觉得还是坦诚一点比较好。
反正我就是个写小说的,他们要干啥和我没关系,我也不想和他们牵扯上任何关系。
我们在师爷的家里面没有待多久就回到了张子良的屋子。
我们的晚饭一向是我负责的,我包揽做饭,张子良就去打扫房间。
等我带着饭出来的时候,张子良正从隔壁李星河的屋子里面搬出了一个躺椅来。
我当时第一个反应是这不是乡间里面的剧情吗?
第二个反应就是这样拿李星河的东西真的好吗?
等我晚上躺在躺椅上昏昏欲睡的时候,我不由得感叹:“真好啊,感谢师叔的躺椅。”
反正躺椅是张子良拿的,和我方语夏有什么关系?
只要我不承认,就有个家伙给我背锅。
我在洛阳的这几日真的就是度假了,张子良带着我走过田垄,去山林中找野味。
他所谓的野味其实更多的是野菜。
偶尔会在丛林里面看见一些野鸡。
野鸡是小乡村中某几家农户有意放养的,张子良一边给我解释,一边直接扑过去抓着只野鸡就朝我炫耀:“今晚吃这个!”
我无语凝噎。
他倒是玩得开心,丝毫不考虑我不会杀鸡。